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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,对他们来说,皇后是女子是异姓外人。
但对皇帝来说,皇后才是自己人。
有机会造反的宗亲、会挟持年幼太子把持朝纲的朝臣,才是‘外人’。
谁还能反对?
反对皇后辅于政事,皇帝就问你要一个‘你觉得皇后不行,那谁行’的答案。而这个答案,要是说不好,就可以去复习下皇帝刚登基时候的‘房遗爱谋反案’与‘宰辅贬官事’的下场了。
要是说不出答案,又只梗着脖子坚持‘皇后妇人,不得理政’,那岂不是逼着皇帝带病工作,伤及圣躬?
这一个个罪名,谁担待的起?
朝臣们一时再无敢多言。
自此。
后临朝渐多,决事日增。
皇后,从只偶然出现在大朝会上,渐成常朝皆至;从只于帷帐后静听国事,到奏疏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皇后朱笔批复——
时起居郎记:
【帝自显庆已后,多苦风疾。百司表奏,皆委皇后详决】[2]
(本章作话有对双帝王的分析,屏蔽作话的家人们建议开一下~)
开窗理论
五月中旬。
夏意渐浓。
虽已过了端午,但门上悬挂的艾草还未解下。每日都有宫人换上一束新鲜的艾叶,以禳毒气。
屋中小型的计时刻漏,发出几声清脆的石子落地的声音。
姜沃停下笔,走过去把石子捡起来,重新放回到刻漏上端的铜碗中——这是她请将作监改造过的刻漏,以半个时辰为限,铜碗倾斜,里头装的石子掉落。
这样可以提醒她,半个时辰到了,要起来歇一歇眼睛和久坐的身体。
同样的刻漏,她订做了好几个,分送媚娘与皇帝(因帝后规制要用金碗所以姜沃大出血)、崔朝、吏部的几位同僚、以及……已经开始正式念书学写字的安安。
安安的生日,是五月二十六。
等过了这个生日,安安就是正式迈入五周岁。
按时人的算法,则算六岁。
至洛阳后,姜沃与帝后回禀过,白日时她都在衙署,晨起就将安安也带进宫来,晌午跟太子一起念书。
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年纪的好处,便体现出来了。
太子如今学业也都是背书、练字、读史、学礼为主的启蒙,还未到学习治国理事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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